我脸上有如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,激辣辣地作痛,耳朵嗡嗡作响,张着嘴,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。是,他一点没说错。
我反出无名山庄自立门户,瑾平静地说:“是这样啊——也好。”那时,他心里对我失望吗?我娶了小白,瑾慢慢地说:“我来到半路,正好……正好听到你们成亲的消息……”那时,他是不是伤心了?
不管什么理由。我——早已是个不折不扣的叛徒。我就算死在这里,也不过是多辜负一个小白,多做一次叛徒。我带着瑾的遗体,我又能把他带到哪里去呢?我早已是有家有室的男人,小白一直信任我,一直在叠楼等着我。
为什么?不知不觉中,我做错了那么多……错了那么多……
我慢慢蹲跪到地上,心事酸苦欲狂,想大吼一场,却又叫不出声。再没想到,我背叛得如此绝望。我甚至生死两难,我甚至没有理由和瑾再生瓜葛。
不知何时,热泪滚滚而下。
我一直觉得,男人流血不流泪,却没想到,瑾就是我一生的热情和绝望,一生的泪水。可我……竟然不能留住他。
我吃力地站了起来,慢慢走过去,小心地把瑾的遗体交入碧玉嵊的臂弯,就像钢刀剜过我的心,却一句话也没法说!碧玉嵊惊愕地瞪着我,我就这么逃一般冲出了无名山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