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尔维道:“喂,怎么不和我们说话呢?我是你的洛格龙表姊,他是你表兄。”
洛格龙道:“可要吃东西吗?”
西尔维问:“你哪一天从南德动身的?”
洛格龙道:“竟是个哑巴。”
胖老妈子解开比哀兰德的小包,还是用洛兰老头的一块手帕做的包袱,说道:“可怜的孩子,竟没有衣衫。”
西尔维道:“去亲你表兄。”
比哀兰德亲了洛格龙。
洛格龙道:“去亲你表姊。”
比哀兰德亲了西尔维。
阿但尔道:“孩子赶路赶得昏昏沉沉,说不定要睡觉了。”
突然之间,比哀兰德不由自主的觉得两个亲戚讨厌;过去她可从来不曾讨厌过人。西尔维和老妈子带比哀兰德上三楼去睡,就是布里谷看见挂白卡里谷窗帘的那一间。房内摆着一张单人床,蓝漆的杆子上吊一顶布帐子,一口没有白石面子的胡桃木五斗柜,一张胡桃木小桌子,一面镜子,一张底下没有门的难看的床几,还有三把破椅子。因为是顶楼,前面墙壁的上半段是只斜角,壁上糊着蓝地黑花的起码花纸。地砖涂过颜色,上过蜡,踏在脚下冷得很。地毯只有床前一块薄薄的草席。用普通云石砌的壁炉架,上面嵌一面大镜子,架上摆一对金漆的铜烛台,一只俗气的矾石杯子,两只鸽子蹲在两边喝水,代替提手,那是西尔维巴黎卧房里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