苔丝在极度惊愕中跳下车子,发现了可怖的事实,原来,那呻吟是从她父亲可怜的老马“王子”嘴里发出来的。一辆早晨的邮车,两个轮子一点声响也没有,像通常一样,如同箭一般在路上飞驰,方才,撞到了她这辆黑灯瞎火的慢慢吞吞的马车。邮车尖锐的车辕如同一柄利剑插进了可怜的“王子”的胸部,鲜血从伤口泉水般地往外直喷,落到路上还咝咝直响。
苔丝在绝望中跳上前去,用手去堵那个流血的洞口,结果只是把她从头到脚都溅上了鲜红的血点。于是她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观望。“王子”也竭尽全力支撑着身子,一动不动,一直挺到它突然栽倒在地,瘫成一堆。
这时,驾邮车的人已走到苔丝身边,动手拖了拖身体尚热的“王子”,并且从它身上解下套具。马已经断气了,驾邮车的看到眼下已经无事可做,就回到他自己的未受伤害的牲畜身边。
“你驶错了,不该走马路这一边哪。”他说,“我得把这车邮包送到才行,所以你顶好是等在这儿看着车子。我尽快派人来帮助你。现在,天就要亮了,你什么也不用怕。”